我最后一次见老夏是在医院里。当时我买去一袋(dài )苹(píng )果(),老夏说,终于(yú )有人来看我()了。在探望过程中他多次表()达了对我的(de )感谢,表示如果以后还能混出来一定给我很多好处,最后还说出一句很(hěn )让我感()动的话:作家是()不需要文凭的。我本以为他()会说走私是不需要(yào )文(wé()n )凭的。 那家伙一听这么多钱,而且工程巨大,马上改变主意说:那你(nǐ )帮(bāng )我改个差()不多的吧。 听了这些话我义()愤填膺,半个礼拜以后便将()此人(rén )抛弃。此人可能在那个时候终于发现虽然仍旧是三菱的跑车,但是总比(bǐ )街上桑塔那()出去有面子多了(),于是死不肯分手,害我在北()京躲了一个(gè )多(duō )月,提心()吊胆回去(qù )以后不幸发现此人早就已经有了新男朋友,不禁感(gǎn )到(dào )难过。 以后我()每次听到有人说外国人看()不起中国人的时候,我总是()不(bú )会感到义愤填膺,因为这世界上不会有莫名其妙的看不起,外国人不会(huì )因为中国人穷()而看不起,因为穷()的人都留在中国了,能出国()会穷到什(shí )么(me )地方去? 到了()上海以(yǐ )后,我借钱在郊区租了一个房间,开始正儿八经从(cóng )事文学创作,想要用稿费生活,每天白天就把自己()憋在家里拼命写东西(xī ),一()个礼拜里面一共写了三个小说,全投给了《小说界》,结果没有音(yīn )讯,而我所有的文学激情都耗费在这三个小说()里面。 这天晚上我就订(dìng )了()(le )一张去北京的机票(piào ),首都()机场打了个车就到北京饭店,到了前台我发(fā )现这是一个五星级的宾馆,然后我问服务员:()麻烦你帮我查一()下一个叫(jiào )张一凡的人。 在()这样的秩序中只有老夏一人显得特立独行,主要是他的(de )车显得特立独行,一个月以后校内出现三部跑车,还有()两部SUZUKI的RGV,属于(yú )当(dāng )时新款(),单面双排(pái ),一样在学校里()横冲直撞。然而这两部车子却是轨(guǐ )迹可循,无论它们到了什么地方都能找到,因为这两部车()子化油器有问(wè()n )题,漏油严重。 我说:搞不出()来,我的驾照都还扣在里面呢。 那人一拍(pāi )机盖说:好,哥们,那就帮我改个法拉利吧。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(dà()o )五(wǔ )月。老夏和人飙车(chē )不()幸撞倒路人,结果是大家各()躺医院两个月,而老(lǎo )夏介绍的四部跑车之中已经有三部只剩下车架,其中一部是一个家伙()带(dài )着自己的女()朋友从桥上下来,以超过一()百九十迈的速度撞上隔离带,比(bǐ )翼双飞,成为冤魂。